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吴越|《爱游戏体育官网登录漫长的季节》文学策划班宇:替东北“溺水者”放声歌唱的人

发布时间:2023-05-15 丨 浏览次数:

  《漫长的季节》火了,豆瓣评分稳在9.4分,成为近年来评分最高的国产剧。导演辛爽在故事的结尾,用一场落在所有人身上的大雪结束了漫长地悲伤,也用一场大雪让观众看到了熟悉的东北。辛爽在接受采访时说,这个灵感取自班宇写在他的小说集《冬泳》封面上的一句话:“人们从水中仰起面庞,承接命运的无声飘落。”

  班宇是《漫长的季节》的文学策划,剧中的诗“打个响指吧,我们打个共鸣的响指”也出自班宇。在《漫长的季节》走红之前,作为青年小说家的班宇,早已凭借短篇小说集《冬泳》打动了不少读者 。《收获》杂志编辑吴越形容班宇,是替命运暗河中那些嘶哑无声的溺水者放声歌唱的人。

  虽然班宇的所有感觉和记忆都来源于东北,他自己也很难在创作中将家乡剥离。但他并不赞同将东北局限于几部作品之中,窄化对东北的认知。对于近几年人们热衷谈论的东北话题,班宇多少有些无奈,他说:“东北既不是我写的那样,也不是你认为的那样,它具体啥样,你就自己来看一看。”

  今天,活字君与书友们分享《收获》杂志编辑吴越老师对作家班宇的专访,出自即将上市的新书《必须写下我们:被写作改变的人生》。

  《必须写下我们》由活字文化策划、四川人民出版社出版,新书将于6月面世,届时《班宇:故事给我自由》一篇的完整版亦将收录其中,敬请期待。

  来沈阳之前,老班用心良苦反复叮咛要穿厚实一些,零下十几度,不能穿那种薄得像纸似的棉衣。我只好专门添置了一件长到脚踝的新羽绒衣。及至在酒店门口见到他也穿得像个包子,连唯一露出来的脸也冻得白里透红,我失望地说:“怎么你也这么不扛冻?”老班怪叫一声道:“东北人也是人啊!”

  在我看来,“东北人也是人”和“东北发生的小说也是小说”一样,是个很明显但又不得不去重新辨析的事实。这几年的话题中,似乎倾向于把东北单独地从一个完整的时代和幅员中割裂出来,抓住它的普遍特征推到极致,成为奇观。可是,走在工人村的阡陌街道上,走在职工宿舍院中,走在劳动公园里,除了喷涌的暖气白烟、矗立在院外的浴室和人们在结冰的湖面上速滑这些场景稍显陌生外,大部分场景与我童年成长的南方城市并无二致。

  我同意老班的话:东北既不是我写的那样,也不是你认为的那样,它具体啥样,你就自己来看一看。

  老班走在大路上,向左一挥手,向右一指点。工人村周边曾经有富于文艺气息的乐器行、书店、花店,现门面还在,人去楼空,只有一家炖肉馆还在营业,声名远扬,顾客盈门。

  “铁西区北面都是工厂,南面都是家属区,我们就在南边。大家都骑自行车上班,早上黑压压一片,都在红绿灯这儿等着。现在你看到的这个是拖拉机厂的家属(宿舍)区,斜对面是印刷厂的家属区,我们要去的是变压器厂家属区。我爸妈都是变压器厂的。住在这儿特别有安全感,从来没丢过小孩。”

  我跟在后面,咔咔拍着照片。我问他“变压器厂最特别的地方”,他回答“最特别的地方是大,亚洲最大,一个厂子有几十万人,相当于一个县城的人口”。我说,“那你爸遇到你妈真不容易”,他说,“他们是双方父母介绍认识的。爱游戏体育官网登录”后勤部门和工会的二代联姻。

  在到达变压器厂家属区之前,还经过了热力厂宿舍楼、工人村浴池、东北制药厂宿舍、自行车配件厂宿舍,以及一座煤山的原址——往日一入秋就开始囤煤,高得吓人,班宇和他的同学们经常爬到上面去玩,现在这里是一片空地。自行车配件厂应该已经不存在了,而变压器厂卖给了新疆来的一个商人,现在只有千余人上班。

  班宇带我一拐弯走进院子,抬头看那个封着的钴蓝色阳台窗,后面就是他二十六岁之前生活的家。在2012年,这套五十二平方米的房子卖了三十万元人民币,而现在“可能二十五万还卖不到”。家属区虽然身居市区,但不对应热门的好小学,又旧,卖不上价。

  在宿舍楼还没有参与房产买卖的年代,家属区的直观含义就是:父母的父母、父母的同事,自己的同学,学校的老师,全部都是邻居。补课就是从1号楼下来去4号楼。离开七八年了,老班还经常会一个人回来转转,来维护或者勾兑记忆的原浆。

  一个同学的妈妈,是个大胖子,在粮油店负责卖油炸糕,是一种糯米里边带着红豆馅的食物,小孩最馋这一口。只要一去了他家,或有时候只是路过,这个妈妈一定追着把油炸糕给他们装进口袋。老班说,“后来他妈妈生病去世了”。

  同桌的父亲,老工人,一条腿不太方便,上下楼梯都吃力,但他有优秀产业工人的天赋,动手能力极强。小到电饭锅,大到汽车零配件,都能修。有段时间他专门给出租车司机改装车,能把用油量改得稍微少一点。

  一个好哥们儿,大学毕业后去当兵,留在宁波做海军,在那儿娶了个东北老乡姑娘,父母给他们带孩子,现在举家都迁过去了,很少回沈阳。

  还有个女孩,是附近一家烤串店老板的女儿,比他小两岁,长得可太美了,远近闻名,现在说起来还是这一代家属院孩子心中的“女神”。小女孩想当空姐,去报了仪态班,有人答复她说现在看个子还可以,不知道能不能长到要求的身高,可以试试看。班宇耳闻,认为对方是骗子,全扯淡,普通人怎么能这么容易当上空姐呢?周围的人也都这么说。不料女孩长到一米六六,顺利当上了空姐,后来也嫁得不错。这个街区最好吃的一家烤串店就此消失。老班问我:“究竟长多高能当空姐?”

  走到垃圾站附近的时候,老班想起了这里曾经有一家黑门游戏厅(因此处入口就是一处漆得极黑的铁门而得名),所有的孩子都偷偷摸摸拿着家里的钱来打街机。九十年代走到末尾的时候,一些人搬了出去,一些外面的人住了进来。老班家楼下的门面,在2000年左右是一个微型洗浴中心,里面有两位女性,一位二十五岁左右,一位三十岁左右,班宇去姥姥家吃晚饭的时候,经常从门前过。有一个夏天的夜晚,正好碰上两个男的为争人头而打架,当时院里很多人都在,却都把手背在后面淡定地围观,仿佛刻意保持道德上的切割。两个男人中,忽然其中一个掏出一把刀捅了另一个。这个动作就发生在班宇眼前,像玩笑一样轻忽,最多算是个吓唬,没想到血流如注,中刀者立刻倒在地上。邻居们报警,班宇跑回了家。

  渐渐,人们见面互相打招呼问的话是“领退休金了吗”。男六十,女五十,可以按月领到退休金,但要挨到这个年头不容易。往往是,孩子上大学需要用钱的时候,父母体力衰退,只能从事薪水微薄的工作,却又还不到领退休金的年岁。此时,班宇的家庭就处在这么一个隘口。每个月,父母能够提供的是600元生活费。吃饭穿衣是够了,但如果还想买书、买碟、抽烟、下馆子,就有点儿紧张。与此同时,班宇精神上则处于懈怠。小时候他当过很长时间的神童,专门打奥数比赛,一直到上中学,被分在理科特长班,忽然遭遇一波又一波冲击,发现比自己脑子好使的同学不在少数。大学随便考了一下,也是某种消极的体现。在东北大学计算机系平平淡淡读着,校内网兴起,班宇忽然想起查查以前在课外的奥数班里成绩最好、表现最独特的那几位现在都在何方,搜索结果是海外世界名校。他不得不承认智商的客观性。他转头继续看王小波,看余华,看外国小说,听摇滚乐,穷极所有资料去分析和理解一个乐队新出的专辑,用写代码的手打出长句。那时候还有不少音乐杂志,有编辑在豆瓣上发现了他能写,渐渐他成为很多杂志的长期撰稿人,稿酬每千字三十到六十不等,有时换着名字写,一本杂志有一半都是他写的。

  最穷的时候,他为了卖一本旧书,专门到豆瓣上去写一个评论,以抬高转让价。这本书是北京师范大学出版社1993年出版的,名叫《丧失为人资格——颓废无赖小说》,其中收有谁也不知道的日本作家太宰治的同名小说。班宇“以极其的笔调”写了一篇书评,登上了书评版的首页,他偷偷在最下面加了个“转让”,八块钱买来的二手书以十倍的价格再转了出去,完成了一星期生活费的筹款任务。他觉得很逗的是,雪球在网络世界里越滚越大,《人间失格》现在已经没有一个文艺青年不知道了。

  大三下学期开始,班宇陆续在出版社和房产广告公司干过,他原以为自己文笔还不错,给楼盘写点漂亮好听的话不难,后来发现实在干不了。到实地去看只能看到一个大工地,对着地基写华宅,怎么都写不出来。润色楼书也让他很痛苦,产品经理那一套对于卖产品有效的词语对汉语言的伤害特别大,一段时间内他几乎不再能分辨出来什么是好的和美的词。最后他在某家古籍出版公司落脚,老板是前一代摇滚青年,后来热爱国学。班宇的工作是带着一个团队编古籍,什么好卖做什么,《史记》《黄帝内经》《山海经》《韩非子》《庄子》《孟子》《论语》《唐诗》《宋词》《昭明文选》,凡此种种。曾经忙得不可开交,也一度面临危机,最后平缓度过,转眼到2017年,书号不好拿,做书成本也高了,公司业务开始闲下来。算一种此起彼伏吧,班宇开始想写小说。爱游戏体育官网登录他不打无准备之仗,订了一年的《收获》,每期对照着看,觉得也许自己也能试着和其中一两个掰掰手腕。

  2018年初,发生在“东药厂宿舍”的许玲玲的故事写成了,取名《逍遥游》。

  小说半真半假,但能说点实线月,继《冬泳》之后第二部小说集《逍遥游》推出前夕,吴越飞到沈阳,和老朋友班宇放松聊了聊。

  班 宇:用虚构的方式来说实话。我还真是一个不能对自己的写作撒谎的人。我也可以写非虚构,但非虚构里面容不下捏造,我也可以写乐评,但是我只想说实话,只能说实话,写乐评的时候就得罪很多人。写小说对我来说可能是最后一个选项,一个最合适的东西,在这里面我可以半真半假,在小说里说点实话。至少在一些人看来,我目前的小说里承担的就是一部分东北的真实。

  班 宇:我不想承担任何更大的使命,那不是我出发的起点。我跟董宝石关系很好,有过几次对谈,提及多是儿时种种印象,更像是在讲文化上的复古和回潮。有个朋友总爱开玩笑,指着我和董宝石说,你们其实是东北复仇男孩,向谁复仇?向自己复仇。你总想表现出来别人有啥我也有,别人能那样我也能这样,我不比你差什么,也有着强烈的表达与抒写愿望,但是其实我们内心里有一种天然的自卑与自傲,相互叠加,成因复杂。

  同时,我也不认为我的写作跟东北有一个特别深刻的精神上的联系,而是一些共通的经验恰好发生在东北。比如《逍遥游》这个小说它可以不是东北小说,它为什么非得是东北呢?我感觉是不是大家先有东北命题这样一个概念,再把我放进去找了个位置。反正过去这一年挺热闹的,也搞得挺累,很多时候好像一个人非得逼迫另一个人给出一个观点、一个答案,但是我的个人体验就是我对某些事情既没有好感也不厌恶。我今年的目标就是少参加点活动,肯定不能跑那么多地方了。去年有段时间我每个双休日都在出差,到一个地方坐下来一个人一口气讲上一个小时,很费精神。

  吴 越:在去年这种信息量巨大、疲于奔命的状态下,你还是写出了这样继续往上走的、努力突破围困的作品。你考虑过辞职、专门写作吗?

  班 宇:我其实一直在想要不要把工作辞掉。今年本来想辞,但又犹豫了一下。主要是我的工作事情不多,我自己可以调节。爱游戏体育官网登录在家里会懈怠,到单位写上一天,还特别出活。好几个小说都是在单位电脑上完成的。

  吴 越:《夜莺湖》确定发表后,你发来的创作谈里有一句话:我当时忍住没问,现在想问——这“较为微妙的时刻”是指具体遇到了什么事?

  班 宇:这指的是去年五六月到七八月间,那段时间我对自己产生很大的怀疑,就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干(写小说)这个事。

  班 宇:就因为“正当红”,然后去南京的《钟山》领了个奖,喝了顿大酒。郑执也在,郑执没怎么喝,我跟大头马喝得多!然后彼此都特别心灰意冷。我跟你说当时我们是一个什么样的感受。2018年开始有了点名气,然后发了一批稿子,热热闹闹,所得的反馈并不能给我更大触动,觉得特别郁闷。这和别人没关系,所有人对你都是善意的,但是你自己就不断地被掏空。见每个人你说的都是一样的话,你说的也都是诚实的话,这就是一个最大的问题,因为你没有骗人。同样的话说很多遍之后你会问自己:我是不是在表演?《夜莺湖》在去南京之前写了一点,回来之后就不想写了,状态极其糟糕。有半个月时间,我记得很清楚,7月1日到15日,每天平均下来只能睡两到三个小时,一点没夸张。极其焦虑。排解焦虑的办法就只能是去书写,小说也写不动了,就写别的。给朋友写很长的一段话,谈一个什么看法,或者只是写点日记。写的过程中还好,写完之后又不行。没有别的办法,那时候特别艰难,你会觉得整个就不知道自己在干吗。质疑到这种程度。一个月里我可能瘦了有十到十五斤吧?还挺好的一个副产品,只是后来又胖回去了。每天就只想睡个好觉,我究竟能不能睡个好觉?不行,真的睡不着。吃了褪黑素也不管用。

  吴 越:你知道有那么段时间我也有些顾虑,你活动很多,名气上来了,还愿不愿意在一个小说上谈那么多来回,细抠文本......

  吴 越:文学圈里咱先不论,你觉得为什么那些圈外的人、跨界的人,突然对一个小说家这么感兴趣?

  班 宇:问题是这个就是让我痛苦的一点。因为那些被打动的“点”对我来说太简单。总要去回答很多次网上的讨论,《冬泳》里这个人杀了几个人,怎么死的,谁说谁死了,谁杀了人,诸如此类。对于人们热衷谈论的东北话题,我已经不知道还能说啥。一提东北这点事,我就头疼。东北既不是我写的那样,也不是你认为的那样,它具体啥样,你就自己来看一看!

  原标题:《吴越|《漫长的季节》文学策划班宇:替东北“溺水者”放声歌唱的人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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